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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仇?取乐?

复仇?取乐?

妇人到工坊需要花上半小时,我就抱着猫咪随她走这一程,在途中询问关于她领养那个女孩的事情,简单说明来意后,妇人掩面哭泣起来,

“说来惭愧,我领养她的初衷是希望去工作的时候,家里能有人照顾陪伴我那怕孤单的顽皮女儿。”

妇人的丈夫早年因为强制征兵死于异国的战场,她一个人要负担女儿的扶养教育十分辛苦,经好心人介绍,在那所孤儿院领养了画中的女孩,起初只是希望她能陪伴亲生女儿并且帮忙做一些简单家务,但女孩的勤劳善良出乎寡妇的预期,女孩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,还会利用空闲时间在旧水井旁学习一些简单的纺织工作,对她亲生女儿也是过度纵容的关照,寡妇因此十分喜爱懂事的女孩,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。

直到两个月前,女孩在学习纺织时,不小心将纺锤弄掉进水井中,工作结束回到家中的妇人听女儿讲了这件事,觉得非常生气,因为那纺锤是跟邻居借来的,因此严厉的训斥了女孩,女孩哭着跑出门去,直到吃晚餐也没再回来,寡妇心疼的出门寻找,一连几日都没再见过女孩,听得出寡妇对于失去女孩的懊恼于悔恨,

“如果再给我一次见到她的机会,我再不会说那些过分的话了,我想向她道歉,可她或许再也不想回来了,我竟如此残忍的对待她,让她对我感到失望,对这个家感到失望,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。”

不知不觉寡妇就哭到工坊前了,暖阳透过云层铺在她憔悴的面容上,包裹小镇的薄雾散去,与她道别后,我与伊莎贝尔大人讨论该下一步怎么办,要在临近的村庄或城镇打探一下女孩的去向吗?伊莎贝尔大人也赞同我的提案,但是又说首先得找个地方填饱肚子,从马车下来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吃过什么东西。

附近有家简易的餐馆,我在里面点了一份面包奶油浓汤,伊莎贝尔大人居然恬不知耻的要求我给她买烤肉,作为偷吃她杯子蛋糕的赔偿,我数了数钱包里的银币,是在承受范围内的要求,纠结之后还是妥协给她点了一份烤肉,上菜前老板娘热情的与我聊天,问我远道而来的所为何事,因为这里除了旅行商人以外鲜少有客人光顾,听过我受院长委托和来此之后的事,请我给她看一眼画像,她看到画像中的女孩就发出一声叹息,

“真可惜,她是勤劳的好姑娘,镇上的人都挺喜欢她,但是她在这里从没露出过画中那样的笑容。”

我愣了一会儿,

“您的意思是,她在这儿,过得并不快乐吗?”

“是的,因为寡妇家的小女儿白天经常欺负她,那天晚上估计也是如此,我们家和附近的邻居也都出门帮忙寻找了,但很遗憾,没有发现她的踪影,我有个酗酒的弟弟是镇里的樵夫,他可能知道些什么,但由于性情古怪,他什么也没有说。”

我与伊莎贝尔视线相对,她在有外人的场面只能装作普通猫咪,但她透过眼神告诉我,这或许是重要的线索,说完老板娘轻轻咳嗽几声,看来性格上的热情也无法掩盖她脸上苍白的病态。

很快香气扑鼻的面包汤端到我的桌上,我准备享用时,忽然伊莎贝尔大人跳到餐盘边用她灵敏的鼻子嗅了嗅,伸出爪子挠伤了我拿汤匙的手,伊莎贝尔大人又跳到我的肩头,低声对我说,

“不要喝,汤有问题,问一下煮汤的材料源自何处。”

这,我偷偷瞄了眼老板娘,她该不会在汤里下毒了吧?而且,我现在真的饥肠辘辘了,在马车里也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,看出我的失落,伊莎贝尔大人用尾巴指了指端过来的烤肉,在我耳旁轻声说,

“爱丽丝,肉,分你一半。”

我该感激涕零吗?可这明明也是花我的钱买的,呜。

吃完半块烤肉我向老板娘请教了面包汤的做法,她又是热情的把菜谱都抄给我了,食材基本都是在镇上买的,用的那口古井里的水,我到集市上把每种食材都买来给伊莎贝尔大人闻了一边,但是都不对,我坐在井边又累又渴,就想放下水桶打一些水喝,可水刚打上来,伊莎贝尔大人冲过来撞倒了水桶,我正莫名其妙,伊莎贝尔大人跳进水桶里说,

“是井水的问题,井水害这里的人们生了病,我有不好的预感,爱丽丝,把我放下去看看。”

我缓缓放下水桶,过了好一会儿,伊莎贝尔大人才示意我把她拉上来,

“井水出了什么问题?您在底下看见了什么?伊莎贝尔大人?”

伊莎贝尔大人坐在井边舔着沾湿的猫毛,对我的问题不管不顾,尾巴耷拉在一旁,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,她的语气里带着悲伤,

“爱丽丝,去雇辆马车,我们到附近的村庄买些水和食物。”

“好的,伊莎贝尔大人。”

伊丽莎白神情颓然,没有精神,沉默的马车厢里弥漫着她悲伤肃穆的情绪,我不敢开口询问,她呆滞许久才看了我一眼,跳到我膝前,伸出爪子轻轻触碰画框,为了缓和一下这种凝重的气氛,我小声问道,

“刚好去隔壁村庄,就顺便打听一下她的去向吧。”

伊莎贝尔摇了摇头,用缓慢沉稳的语气说出,

“不必找了……这孩子……就在那口井下。”

“……”

水和食物都买回来了,在小镇里开了间旅馆,我和伊莎贝尔都安静的坐在房间里,我们都没有吃饱,但是此刻却毫无食欲,摆满一桌子的食物,谁也不去碰一下,一直坐到夜幕降临,坐到我不知何时因为困倦睡了过去,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死亡带来的沉闷与压抑,心中的不甘在梦里逐渐转化成愤怒,我想做点什么,我得做点什么……可我能做什么?我只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女仆……不,不对,我可以的,必须做点什么,为画中可爱微笑的女孩做点什么……

第二天一早,伊莎贝尔大人就叫醒了我,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,虽然我看得出,她不过是在逞强,我们要去找那个老板娘的弟弟一趟,那个镇上的樵夫。

樵夫的房门虚掩着没有锁,我推门而入,酒味未消的樵夫躺在草皮垫的床上,鼾声如雷,我推醒了他,拿着画像问,

“关于这个女孩,你知道什么?”

樵夫愣了一下,眯起眼仔细瞧画像中的人,忽而睁大了眼睛,显然他认出了这个女孩,但又马上躺回去,翻了个身背对我们,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走吧。”

怀中的伊莎贝尔挣脱出去,扑到樵夫脸上就是龇牙咧嘴的狂抓,他哀嚎起来,

“这该死的猫是怎么回事!?”

我迅速关上背后的房门,拿起他平时砍柴用的旧斧头,斧头并不锋利,还有些许缺口,看来平时就没怎么磨过,但也够用,我拉开伊莎贝尔,将斧头压在樵夫的喉咙上,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,我咬牙切齿的又问了一遍,

“关于这个女孩,你知道什么?”

“等等!小姐,您冷静一点,我告诉您,全都告诉您,可以先把斧子拿开吗?”

“快说,我耐心有限。”

我在握斧头的手上稍微施加了些压力,但是斧头并不锋利,没能划破他的皮肤,不过还是把他吓得不轻,他满是血痕的脸上急得流下眼泪,下身也流泪了,温热泛黄的尿液在草皮垫蔓延,伊莎贝尔嫌弃的让到一旁。

“求您饶了我,小姐,我这就说,我马上说……”

那天早晨,因为酗酒睡过头的樵夫又是比别人更晚才去工作,路过古井,碰巧看见寡妇的女儿正在辱骂女孩,他经常见到这种事情并不觉得奇怪,反正最后都是以女孩的退让收尾,然而那天,寡妇的女儿情绪似乎比以往更激动,骂得话也让人更加难堪,突然夺过女孩手中的纺锤扔到井中,女孩委屈的坐在地上哭起来,樵夫当作没看见,自顾自的到森林里砍柴,看他没有继续说,我问道,

“就这些吗?”

他眼睛快速的转了一圈,

“就这些了,小姐,求您饶过我。”

我加重了压在他喉咙斧头的力道,

“真的没有了吗?”

他又急着喊,

“还有!还有!别杀我,我马上说……”

因为去工作的比别人更晚,结束回来的时间也要晚得多,回来时路过了那口井,发现女孩拿着一根长竿趴在井口,似乎是想把掉下去的纺锤捞起来,然而,寡妇的女儿正从她身后悄悄接近,就那样轻轻一推,女孩掉进了井里,樵夫被吓坏了,躲进灌木丛中,等寡妇的女儿离开后,才悻悻的回到这屋里。

我愤怒的吼道,

“为什么不去救她!为什么没有把真相告诉别人!”

樵夫大概是被逼急了,也冲我大喊,

“那样深的井!我该怎么救?!即使我说出去,谁又会相信一个醉汉的话?”

好奇怪,我脑袋里回荡着幽幽的声音,让我把斧头压下去,只要再用点力就够了,压下去,压下去……我咧开嘴笑起来。

伊莎贝尔注意到我的异常,大声呼唤我,也不怕被樵夫听见了,

“爱丽丝!够了!我们该走了!”

“啊……好的,伊莎贝尔大人。”

我将斧头扔在一旁,抱起伊莎贝尔回旅馆,留下惊魂未定的樵夫还躺在骚臭味的弥漫草皮垫上,庆幸他保住了那颗毫无用处的脑袋。

回到旅馆,伊莎贝尔看着窗台上女孩的画像,又看了看我,

“爱丽丝,你的头发和她很像。”

“是的,伊莎贝尔大人。”

伊莎贝尔大人让我记下一些东西到街上买回来,好在都是便宜的物品,否则我干瘪的钱包会发出悲鸣。

东西买回来,在房间中,伊莎贝尔一步步指导着我将不同的材料混合在一起熬煮,并加入了一根她的胡须,口中念着咒语,闲聊时她说起,每位强大的巫师都有各自输出魔力的独特媒介,伊莎贝尔是猫须,达芙妮是鹅羽,莉莉丝是竖琴,医生是血液,子爵是声音。

最终调制冷却出半盆乳白色粘稠的胶状物,伊莎贝尔在我胸口画了小小的魔法阵,接着让我把这盆东西都涂在身体上,皮肤上的涂料很快晾干了,我坐在梳妆台前,摸着自己的脸,触感像是真正的皮肤一样, 现在的我,与画中的美丽女孩,一模一样,还需要梳整一下头发,如果这份美丽真正属于我该有多好,伊莎贝尔大人不停干呕,直到从嘴中吐出一颗沾满唾液的毛球,剥开里面是一颗糖果,

“吃了它,爱丽丝。”

我拿起黏糊糊的糖果,眉头紧锁,

“……伊莎贝尔大人,非吃不可吗?”

“非吃不可,放心吧,很甜的,我没有口臭。”

既然如此,我吃就是了,作为暂时获得美丽的代价,确实很甜,这份美丽只能维持最多一小时,效果也不如水晶鞋明显,只是碰巧我与这女孩年龄相仿,且有同样的亚麻色长发,这个计划才得以实施,吃下糖果后,一开口,我的声音发生了很大变化,伊莎贝尔说,这就是画中女孩的声音,没有花很多时间和麻烦,我完完全全变成了女孩,只是按伊莎贝尔的说法,我比女孩要更高一点,不过没什么问题,接下来的一小时,我都不再是丑陋女仆爱丽丝•罗温,换上院长托付的新衣服,我对着镜子笑了笑,真是张十分漂亮可爱的脸。

一切准备就绪,我提上竹篮,里边放着昂贵的商店面包与拟态的虚假黄金,来到寡妇家门前,敲开罪人的门扉,她一见我,便像撞到猫的老鼠般惊恐慌张,抓起桌上的菜刀指向我,歇斯底里的质问,

“你是怎么从井里出来的?!你是人还是鬼?该死,该死,该死,没人要的杂种,我才不怕你。”

她这么说着,坐在地上的双腿却一直发抖呢,我微笑着将手放在胸口朝她走去,

“亲爱的姐妹,我是活生生的人呀,你看,我有心跳,有温度,是活生生的人呀。”

“不可能!你根本无法从井里上来!你已经死了!别过来!不要靠近我!我能杀你一次,就能杀你第二次!”

我轻轻叹气,把竹篮放到桌上, 在她面前蹲下,抬起她紧握菜刀却颤抖不已的手,我仰起头,好让刀尖对准我的喉咙,

“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呢,那你就再杀我一次好了,无论多少次,我都会再从地狱里爬上来见你的,我亲爱的姐妹。”

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,菜刀掉落在地,眼泪涌出来,终究是伪装出来的,与我相比差太多了,她绝望的问,

“你是来复仇的吗?”

我假装一惊,随即微笑着摇头,抚摸她泪眼婆娑的脸蛋,

“怎么会呢!你可是我亲爱的姐妹,我只是来道别而已。”

趁她愣住的时间,我尽量简洁的给她讲了一个故事,关于我落到井中发现底下是一个秘境,在那里遇见赠予我面包与黄金的魔女的故事,为了让故事更具有真实性,我拉开盖在竹篮上的布,向她展示里边确实存在的面包与黄金,李安嵐说得不错,我确实有讲故事的天分。

我掰下面包角的一小块塞进她嘴中,

“好吃吗?”

她茫然的点头,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,当然好吃,这可是在商店里买到最贵的面包,我站起身,郑重的朝她行礼道别,称自己会到井中的魔女秘境生活,再也不回这个家了,这些面包与黄金便是我临别的赠礼,感谢她与母亲一直以来的“照顾”。

在她半信半疑的注视下,我坦然的走出房间,确定她没有跟出来后,迅速钻进茂盛的灌木丛换下衣服,皮肤外的涂料开始成片脱落了,虚幻的美丽体验到此为止,我又变回子爵家的丑陋女仆爱丽丝了,莫名的落寞感填满了内心,似乎稍微理解了玛丽对水晶鞋疯狂痴迷的心情,可惜我的脚太大了,更不愿削足断指去穿下,说到底,我对美丽的追求也就这点程度而已,还是考虑下李安嵐的提议比较好吧?

正当我思考这个问题时,透过灌木丛的微小缝隙看见寡妇的女儿鬼鬼祟祟的走到井边,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,我轻手轻脚走过去,在她探头往井下看的时候,轻轻一推,就听见她噗通掉进水中的声音,

“爱丽丝!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!?”

伊莎贝尔从屋檐跳下来,看来对我的行为十分不满,我也突然反应过来,这样轻松的死去太便宜她了,带有愧疚的道歉,

“对不起,伊莎贝尔大人,我的确该用更痛苦的方法惩罚她。”

伊莎贝尔难以置信的盯着我,嘴巴微张却没有说话,是我的道歉不够诚恳令她不满意了吗?她忍痛扯下一根胡须跳进井中,这举动倒是让我大吃一惊,她要做什么?

很快湿漉漉的伊莎贝尔便抓着井壁爬出来,尖锐的爪子深深的嵌进石缝中,她体型大了许多,嘴中叼着寡妇女儿的衣领,已经失去意识却还活着,伊莎贝尔把她扔在地上,她俩周遭散发着尸体腐烂的味道,虽然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完美,但是伊莎贝尔大人费尽心思又将她救上来再给我一次机会,也太温柔了吧。

可与我想象不同的是,伊莎贝尔大人说,

“爱丽丝,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咦?可是,不杀了她吗?”

她摇头甩掉身上的水,又恢复了正常的体型,用疲倦的语气说,

“回去吧。”

“……真的要放过她吗?”

“回去吧!”

“……遵命,伊莎贝尔大人。”

我抱起她踏上回旅馆的路,对伊莎贝尔的举动与决定感到十分疑惑,或许她有更棒的方案?大概是这样吧。

因此,回到房间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请求伊莎贝尔大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明,她趴在窗沿想晒干毛发,

“可怜的妇人已经失去了丈夫和一个孩子,你再害死她的亲生女儿,要她怎么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活下去?”

孤苦伶仃?笑死了,那凭什么我就非得孤苦伶仃的活下来?我生气拿起桌上的画像说,

“您大费周折将我变成这副模样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而已吗?”

她沉默了一会儿,

“自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要杀了她。”

我烦躁的在狭窄的房间来回走动,

“这不合理!女孩的复仇我们就这样算了吗?这不合理!伊莎贝尔大人!”

伊莎贝尔试图安慰我,

“冷静点,可怜的爱丽丝,那只是其中一个理由。”

“还有什么原因?”

又是一阵尴尬的沉寂,随后伊莎贝尔轻轻叹息,

“爱丽丝,你将她推进井里的时候,你笑得很开心,非常的,兴奋,你知道么?”

“有什么不对吗?我在替死者复仇!我在审判罪人!”

伊莎贝尔摇头,

“不,你那不是审判,是利用这个借口在杀人取乐,这是错误的,可怜的爱丽丝,快清醒一点。”

是这样吗?我在以杀人为乐吗?我没有反驳伊莎贝尔,因为那时候,我的确把为女孩复仇这件事抛之脑后,一心只想着怎么杀死寡妇的女儿……是这样吗?

总之,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,在返程的路途中,听闻我们前脚刚离开,那个城镇就爆发了疫病,蓝色死神席卷了整片地区,领主伙同临近的教堂接手镇压处理,挖了一个大坑,派遣骑士与圣职者将尸体与病患集中焚烧,我问伊莎贝尔是不是她用魔法搞的鬼,她否认了,说大概是女孩腐烂的尸体污染了水源,导致疾病蔓延,嘛,这样也不错,至少可以向院长说女孩是死于疾病。

比较烦恼的地方是,伊莎贝尔把我的表现分毫不差都汇报给李安嵐,因此李安嵐严厉禁止我一段时间内对任何人抱有杀意,我很少见他这样凝重的神情,我真的,做错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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